不去都堂,但去相府,当顾党一员免谈,但人情往来可以。
顾怀玉脸色倏地一沉:“那就不必来了。”
聂晋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黯然,旋即拱手退下。
不少人面面相觑,谁不知聂晋刚硬孤傲?跟块石头似的水火不容,逮谁怼谁,就连睿帝也被骂得狗血淋头,如今竟对顾怀玉这般……
听话?
谢少陵不自觉地喃喃:“怎么又一个。。。。。。”
董丹虞凑近好奇地问:“又有什么?”
谢少陵摇头不语,整肃衣冠出列。
他先向顾怀玉深深一揖,再转向御座天子行礼,朗声道:“臣请命赴前线,任行军司马,协理军务。”
顾怀玉未立刻作答,前线局势复杂,行军司马虽是文官编制,但往往要与将领并肩作战,确实是锤炼性命之地。
眼下人才紧缺,却也不能轻率安排。
“朕看谢卿大才。”
御座上的天子抢先一步开口,笑吟吟地瞧着谢少陵,“朕闻凉州新发现了一座铁矿,谢卿不如去去凉州督造军械?”
殿内霎时一静。
凉州。
那是离前线八百里远的苦寒之地,终年风沙漫天,水土恶劣,素来是流放边缘之地。
谢少陵猛地抬头,正对上元琢冷笑的眼眸——
他心底骤然一沉,原来早就漏算了一个。
元琢坐的端正挺拔,搭在扶手的手指轻击。
收拾不了裴靖逸那条老狗……
朕还收拾不了你?
顾怀玉微微摇头,没工夫深究元琢跟谢少陵多大的仇怨,“谢大人年轻有为,笔法清晰,心细如发。”
“不如暂往军中任文书,统筹调令与军情往来,也算是为国尽忠。”
谢少陵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,方才的黯然全然不见,高声应道:“谢相爷成全。”
元琢垂下眼睫,攥着龙椅的指节已然发白。
你对谢少陵这般回护。
对裴靖逸那般纵容。
就连聂晋都与你关系匪浅。
他忽然抬眼,直勾勾盯着顾怀玉,紧紧抿着的嘴唇轻微颤动几下,“卿对他们当真是好。”
“那朕呢?”
“卿把朕放在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