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他没办法,只能这般“形影不离”地从玄关处走到沙发,推他坐下,挣脱束缚的她左右打量屋子的摆设,心生无奈,这房子看着不小,却很冷清。
“要不要喝水?”
贺岩靠在沙发上,仰头看着天花板,她一出声,好像打开了他身体里的开关,他目光缓慢移动。
他是真的醉了。
颧骨泛红,深邃的眼眸里也有着红血丝,看起来就很难受。
他专注地看着她,没点头也没摇头。
闻雪轻声叹气:“还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水。”
如果不是今天偶尔撞见他的车,他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,他在这里租了房子?从屋子里的生活痕迹来看,他住的时间应该不太长。
她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水,还没迈出一步,手腕便被他用力扣住,阻止了她的脚步。
没有坐下来时还好,他尚且还有一丝清明,回到屋子躺下,整个脑子一片混沌,所做的每一件事全都出自本能。
比如,不想她走。
…
闻雪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总算哄他放开手,她往厨房走,低眸看看手腕,都被他攥出了痕迹。
厨房比客厅更冷清。
一眼望去,流理台上很空,连油盐调料都没有,好不容易找到烧水壶,洗洗刷刷好久,她接了一壶水打开燃气灶,仿佛察觉到了什么,侧过头看向门口。
他正倚着门深深地望向她。
不知道看了多久。
“渴了?”
她说,“要等等。”
冰箱里倒是有矿泉水,但喝醉后喝温水会更好。
贺岩沉默,眼里情绪复杂,晦涩,心疼,以及深刻的依恋。
闻雪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清醒状态,似乎他这两次喝醉被她碰上,他都是用一种她不懂的目光凝视着她,好似有很多很多话要对她说,却又说不出口。
水很快烧开,她在他如影随形的视线中,倒了一杯开水晾温,用指腹试了试,来到他面前,柔声道:“可以喝了,不烫。”
贺岩注视她数秒,却没有接过杯子,而是顺势低头,靠近杯口。
她愣了愣,眼里闪过一丝笑意,喂他喝水。
照顾喝醉的贺岩不是什么难事,他既不会胡言乱语,也不会吐,如果不是身上的酒气,还有不算清明的眼神,他看起来跟平日无异——不,不对,喝醉了的他很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