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辩解什么旧人新欢的,她又不是疯了,为什么要自证?
谢祝璟本来是要上前的,但这一番话叫他险些失笑,他陡然意识到这位乔姑娘根本不是她的对手。
乔安虞被气得脸都红了,她着实生得漂亮,明媚得不可方物,咬牙道:
“你恬不知耻!”
封温玉一脸无辜:“谁叫乔姑娘的行为总是叫人误会。”
乔安虞是性子傲,但她也是个嘴笨的,这个时候就拿封温玉没办法了,只好将矛头指向谢祝璟:“你就是她的新欢,瞧着也不怎么样。
”
或许是有封温玉胡搅蛮缠的那句话在前,再听乔安虞这句话就怎么都不对劲了。
像是在争风吃醋一般。
封温玉脸色古怪。
乔安虞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她脸色愈发不好了。
而谢祝璟在这时恰好地说道:“能被小小姐青睐,的确是我之幸。”
他不卑不亢,话音清冽,唯独望向封温玉时透着些许温和。
乔安虞被这一对狗男女气得够呛,余光再扫过身后,那位李家嫡长子正在和人辩文斗诗,她更是气了个半死,今儿个是什么诗文会不成?
封温玉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瞧见了那位李公子,封温玉心底嘀咕了一声。
倒也不能说李公子一点也不出众,青衫玉冠,也称得上一声翩翩公子,但当这人和乔安虞站在一起时,谁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一声般配。
在封温玉眼中,乔安虞活得最是花团锦簇,她像是灼灼其华的芍药花,明媚张扬,端着傲骨,从不肯低头一分。
但封温玉不觉得这一点有什么不对,她们女子家金贵,做什么要低头呢。
有人碰了碰她的肩膀,温和着声音问她:“小小姐喜欢什么花?”
谢祝璟情绪一如往常地平稳,他垂眸望向她,今日是他们相会的日子,她还是不要将注意力过度地放在别人身上才是。
封温玉仓促回神,喜欢什么花吗?她犹豫了一下,挑挑拣拣地回答了一声:
“兰花?”
她自己都不确定。
谢祝璟认真地看了看她,些许困惑地问她:“不是红梅吗?”
他曾一度看见她佩戴红梅样式的玉簪,衣裳上也常有梅花样式的花纹,这个季节梅花难寻,他之前还发愁过一会儿。
封温玉一顿,或许是顾屿时给她送的及笄礼是一支梅花簪,又或许梦中那凄烈的场景过于显目,仿佛滴落在白雪上的红梅,以至于在她的印象中,红梅和顾屿时绑定得太深。
所以在回答谢祝璟的时候,她下意识地避开了这个选项。
封温玉轻抬下颌,她没有露出半点异样,再是自然不过地骄矜:
“谁规定要一直喜欢一样东西。”
喜新厌旧么,人之常情不是吗?
谢祝璟多敏锐的人,从她的话音中隐约猜到了什么,但他什么都没说,他只是偏眸道:“芝兰生于深谷,不以无人而不芳,很适合小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