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元帝笑了。
下一刻,他扔了一封弹劾高谦明的奏折,奏折砸在地上的声音仿佛响彻在宫人耳畔:
“查,朕倒要看看朕那好儿子掺和进去多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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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公府,正院。
长公主气急败坏地拍桌:“他还在闹?”
嬷嬷替她拍抚后背顺气,不动声色地替世子说话:
“世子喜欢封姑娘这么多年,公主让他一时放下封姑娘,世子一时很难冷静也是在所难免。”
长公主沉默了一瞬,颜云鹤是她的独子,要是可能,她何尝不希望颜云鹤得偿所愿?
但封温玉不行。
颜云鹤是国公府唯一的子嗣,他日后必须要承担起国公府的重任,国公府手握兵权,本就是某些人的眼中刺,和封家结亲?即便是皇兄再疼爱颜云鹤,也不可能答应此事。
封家也不可能答应这件婚事。
封家已经快要达到权力巅峰,怎么可能再要接触兵权,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?!
长公主深呼吸了一口气,她冷笑了一声:
“是我将他惯坏了,才叫他明知前方是绝路,还非要撞上去!”
眼见那边院子还不消停,长公主气了个半死,她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:“也不知道他在闹腾什么,一副我拆散有情人一样,怕是都忘记了他不过单相思!”
想起这件事,长公主都替颜云鹤臊得慌。
追着人跑了十来年,结果呢,人家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。
嬷嬷都快憋不出笑了。
小厮跑来,苦涩不堪:“夫人,您快去瞧瞧吧,世子将膳食都扔了出来,说您不许他出去,他就节食!”
长公主气得胸膛不断起伏,她转头问嬷嬷:
“你瞧瞧,我真是生了个讨债鬼不成!”
但再怎么气恼,长公主还是带着人去了颜云鹤的院子,刚走到门口,就看见膳食摔得满地狼藉,她脸上倏然沉了下来:
“颜云鹤!”
里头传来些许动静,是颜云鹤打开了门,他被关了五日,整个人衣衫不整,又故意节食,瞧上去整个人都狼狈不少,唇色也是惨淡。
长公主见到这一幕,也不知道是该恼还是该心疼了,她忍不住骂道:
“我就是这么教你的?”
颜云鹤不以为然地扯了扯唇:“娘总教我,遇见难事,不要轻易放弃。”
“我这不正是想着办法,您和爹生我一场,我不能为难你们,只好刁难刁难自己了。”他还是漫不经心地笑着,但配上他惨白的脸色,叫长公主不由得沉默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