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子们私下说说脏话,面上对长辈还是尊敬的,陈雪兰和江渡都当没听到刚才的脏话,让他们进来吃饭。
等伍乐和赵嘉羽进来后狭窄的病房里几乎都是人。
江渡给儿子熬了粥,江知秋没什么胃口,但陈雪兰还是给他盛了点,要他好歹吃点。
“我来,陈姨。”周衡接过保温桶。
“衡儿现在怎么还在温泉?”陈雪兰问周衡,“你爸妈不是说你今天上午的车吗?”
“就是!你小子怎么还在?”费阳立马跟上,“我和伍乐他们可是早上一起送你上的车。”
周衡把盛出来的粥放到江知秋身前的小桌板,手一顿,“有点事先回来了,七中还没开学,暂时还不急去蓉城,等过两天再说。”他拆出饭勺塞到江知秋手里,放柔声音,“吃。”
江知秋慢吞吞握住了饭勺。
陈雪兰没待多久,江渡下午有事,这几个男孩和江知秋关系好,放心把儿子交给他们,夫妻俩一起走了。
吊瓶里的液体见了底,周衡握着江知秋有些冰凉的手,踢了脚费阳打发他去叫护士来拔针。
“卧槽,就知道使唤我。”费阳拍了下裤脚,骂骂咧咧地去了。他一走,病房里就只剩下伍乐和赵嘉羽还在。
“衡哥今天怎么怪怪的。”伍乐凑到赵嘉羽耳边说,他感觉周衡不太乐意搭理他们,明明早上送他上车的时候周衡还唠唠叨叨让他们帮忙看着点秋儿,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。
“起开。”赵嘉羽推开他脑袋,看了眼周衡。
周衡比他们都大一岁,之所以和他们同级也是因为江知秋小时候身体不好,两家父母为了让他有个照应商量让周衡晚了一年升小学,两人平时就好得跟连体婴似的,早上江知秋没去送周衡他们都还在奇怪,现在看到周衡突然回来了又觉得正常。
感觉到他俩的视线,周衡看过去,但很快收回眼神,发现江知秋又闭上了眼睛,似乎对周围的所有人和事都漠不关心,身上的游离感很强,双眼紧闭、脸色苍白憔悴的模样看起来比前世还要死气沉沉。
周衡心脏发闷,在弄清楚江知秋现在的情况之前不敢轻易坦白他重生的事,最后只是掖了掖他的被子。
费阳很快领着护士回来,周衡起身让护士给江知秋拔针。
伍乐终于忍不住问周衡,“你和秋儿闹矛盾了?”
周衡觉得奇怪,“你哪只眼看我和秋儿闹矛盾了?”
“那秋儿为什么不搭理你?”费阳也插话,“早上也没来送你。”
周衡摸摸鼻子,想起这回事。
他十六七岁的时候有点血气方刚,在他离开的前两天江知秋来找他,他刚好来了点兴致,结果被江知秋撞了个正着。
他和江知秋都是男的,关系又比亲兄弟还亲,周衡压根不介意被他撞到,还十分乐意给他看,但江知秋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起就一直躲着他,不仅不准他去找他,他走的那天也没来送他,周衡原本以为他只是在伤心他离开,后来知道江知秋喜欢他之后才渐渐回过味。
“……”周衡看着病床上的江知秋,“真没闹矛盾,我俩关系好着呢。”
费阳和伍乐看着半信半疑。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走?”赵嘉羽问。
“再说吧。”周衡神色淡淡,“学籍没转走,错过七中开学继续留在这上学也一样。”
赵嘉羽皱了下眉,看了他一眼,想说什么又没说。
输完液江知秋的体温就降下去了,但还是看着病恹恹的不太好,医生没让他出院,费阳三人在病房闲得没事干开了几把游戏,周衡嫌他们吵,把三个人一起撵走,自己留下来守着江知秋。
江知秋一直在睡,中途醒了几次看到周衡也没什么反应,没醒一会儿又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