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向沈昊:“若你说得是,那我们这些老骨头,也不是不能再为一人站一次。”
同时,东直门外,孙仲衍夜行于暗巷。
他接过密信,只一句:“目标三日后将至宣武营试讲,出手时机届时自定。”
他不语,只轻轻捏碎了纸条,望向夜空。
他的剑,仍在鞘中。
而他心中,一道声音不断重复:“出手,是扇太子的耳光。”
“若成,你得的不止军权,还有‘未来’。”
可另一道更深的声音,却在低语:“若此一剑刺中民心,你拿什么收回?”
孙仲衍一向冷峻如冰,此刻却握拳微颤。
第三日,宣武营。
沈昊应王命,前往兵营讲论兵法,原为太子之策,意在笼络军心,试探军中风向。
此行,看似寻常,却是局中关键一步。
他甫一登台,台下早聚数百军士,目光各异。
讲论未半,一名青年军士忽然怒斥出列:“你一介文人,何懂军政?我等沙场捐躯,岂容你纸上谈兵?”
声音滚滚,气势逼人。
众人皆惊,沈昊未动,眼神却落在那军士身后——孙仲衍,缓缓出列,手握佩剑。
四周肃然。
风,忽然停了。
孙仲衍站定,眼神冷冽,缓缓拔剑半寸——
就在此时,一道清朗声音自营帐外传来:
“沈大人确无军功,但他今日不是教军法,而是讲一件军中常被忘之事——何为兵之本?”
太子朱标,身着简服,步入军营。
他朗声开口:“兵者,凶器也。可凶中有义,才可成大军。”
“沈大人来,不是教你们如何杀敌,而是想问你们:为谁杀?为何战?”
全场皆惊。
朱标目光落在孙仲衍身上,一字一句:
“你若不服,可问我,不必问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