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好像这泉水本身就没有温度的概念,只是单纯地作为“乌尔德之泉”而存在着一样。
两只天鹅安静地在我身边游弋,不时轻声鸣叫几下,像是在为我指引方向。
水位很快漫过了我的胸口,越过脖颈,最终将我整个没入其下。
由于从未信任过自己的游泳能力,所以我死死抑制住了在天鹅面前不体面扑腾的冲动,转而调用权柄,好让自己能够在水下稳步行走。
抬眼望去,天鹅们没有随我一同潜入水下。
它们依旧优雅地浮游在水面上,脚蹼在泉面下划着水,泛起圈圈涟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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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们把脑袋探入水中,像是在确认我是否安好,是否循着自己的指引前行。
我朝天鹅们吐出几个气泡,作为回应。
晶莹剔透的气泡缓缓上浮,还未到达泉面便碎成一朵朵更加细小的气泡。
没有多做停留,我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脚下,继续向下前行。
随着深入,泉水原本“中性”的感受逐渐向着“纯粹”转化。
它不痛,也不带有任何恶意,只是温柔纯粹到了一种近乎空洞的地步。
像是要将我整个人一点点剥离、溶解、过滤、沉淀,最终成为水的一部分。
四周静得令人发指,似乎就连时间本身都会被永远困在这一刻的宁静中。
没有水草在此摇曳,没有泥沙在此沉淀,没有哪怕一丝生命存在的迹象。
唯有世界树那一根根粗壮的根系,密密麻麻地在水下盘绕、延伸。
像无数交媾狂欢的蛇,肆无忌惮地展示出那种诡异磅礴的生命力,全然不顾我这位外来者的打扰。
又像一只只无瞳的眼,在永恒的黑暗中无声睁开,默默注视着我这个闯入者,直到我走进它们注视的最深处,再无任何退路可言。
我拼命压制住从这幽暗寂静中滋生的胡思乱想,压制住直接上浮逃离的冲动,顺着根系指引的方向,向更深的未知走去。
实话说,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么,也不清楚此行的终点会是什么模样。
仅仅只是被某种模糊不清的直觉所驱使,就像有谁在我耳边低声喃喃。
“继续走。”
“别停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