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人见面分外眼红,沈雁归背对着沈老夫人和沈庭,朝沈曞挑眉寻衅。
沈曞当场将手里的棍棒朝她掷去,还扬言要立刻请外祖和舅舅们来主持公道。
这要是将安远侯府的人请来,还了得?
沈庭伸手接住木棍,好说歹说他不听,当场送了他两嘴巴,为免麻烦,将他关了禁足。
怀孕的人更容易心软,江佩蓉对这个方才丧母的孩子,有些于心不忍。
沈雁归悄悄将娘亲拉住,提防地看了眼旁边没说话的小儿子沈晋,摇头道:
“别人的家事少管。”
林惠茹的小女儿一直养在安远侯府,两个儿子在亲娘、亲祖母身边长大,却是一个比一个心狠。
那小杂碎沈晋就是前世害自己亲娘的凶手。
沈雁归如愿留下来,只是顾着安远侯府,无人敢在林惠茹头七之日提纳妾,只说江佩蓉是远房表妹。
到这里,事情便瞒不住,江佩蓉当场和沈庭决裂,到底是被沈雁归兄妹劝住。
她们仍住在偏僻的西北角静心斋。
那原是沈家夏日纳凉之所,旁靠假山、荷花池。
前世沈雁归厌恶沈家,觉得在沈家的每一次呼吸,都无比恶心,一心盼着早点离开这鬼地方,让阿娘和哥哥弟弟过上好日子。
要在一个地方站稳脚跟,首先得有钱。
那时候她日日翻墙出府,满京城寻找活计,努力攒钱。
而今她想开了,人没必要太清高。
她们姊妹身上流了一半沈家的血,阿娘教养她们长大所费银钱精力,沈家,也该出一半。
沈庭在感情上是个懦夫,背叛了发妻,征战却很厉害。
这些年他功勋卓著,皇上赏赐的金银田产不计其数,都交给林惠茹保管。
京中的勋贵旧族多半只剩下一个空架子,安远侯府也不例外。
林惠茹拿着婆家的钱接济娘家,连她弟弟娶妻的九十九抬聘礼都是她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