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接过药方时,目光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转了圈,轻咳着转身:“那末将这就差人送回北疆,将军和夫人慢享清闲,属下去忙了。”
葡萄架下重归宁静,安安的笑声混着秋风穿过叶隙,苏蓁忽然指着不远处的田垄:“你看,那边的谷子穗子沉甸甸的,是咱们改良的品种呢。”
秦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金色稻浪在风中起伏,像一片流动的阳光。
他忽然俯身,在她耳边低语:“等这批粮种推广开,北疆再无饥馑,我便向陛下请旨,卸了兵权,咱们带着安安守着田庄酿酒、种药,好不好?”
苏蓁心头一颤,指尖缠着他的衣角:“真的?”
“自然是真的。”秦辞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“保家卫国是责任,可守着你和孩子,才是我想要的余生。”
他忽然轻扬唇角,“不过在此之前,得先让安安学会骑马射箭,将来若有需要,也能护着他娘。”
苏蓁被他逗笑,指尖在他手背上轻戳:“才多大就教这些,小心祖母说你虐待孙儿。”
话音刚落,就见奶娘抱着安安走过来,小家伙已经八个月大了,不知何时抓了把葡萄,弄的满手满脸的汁水。
秦辞连忙接过儿子,用帕子细细擦他的小脸,动作笨拙且带着嫌弃:“瞧瞧这样子,哪有我小时候半点精明的模样?”
苏蓁挑眉:“那你这是说我小时候傻咯?”
秦辞:“。。。。。。怎么会呢?小蓁小时候的样子我还是知道的,机灵又可爱,定是这小子自己傻。”
能这么说自己儿子的,也只有秦辞了。
秋意渐浓时,北疆传来好消息,改良后的粮种不仅抗住了虫害,产量更是远超预期。
景康帝龙颜大悦,下旨将粮种在全国推广,特破例允许苏蓁参与农桑司的粮种改良事务。
镇北王府这段时间的风光有点太旺盛了。
苏蓁和秦辞都知道要做低调的人,两人除了宫宴还有家宴以外,哪儿的邀请都不去,能推的都推了。
而姜欢似乎终于是看清事实了一般,知道她这辈子最大的靠山是自己的娘家,苏蓁也不是她要攀比的对象。
随许州外放两广后,她也给国公府捎了书信。
信中说许州在当地兴修水利,推广新粮种,颇受百姓爱戴,她自己也怀了身孕,言语间虽仍有傲气,却多了几分安稳。